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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Financial Times编译:Edu指南
俞敏洪曾提到,当他成为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时,他希望能够自己推动轮椅,进入教室,告诉学生们:我是这家学校的创始人。
然而今天,这位 58 岁的中国校外培训之父,要为他创立的教育“帝国”,新东方的生存而战。
新东方教育,是1993 年从北京一栋破旧建筑的单间教室里,诞生、后来成长为纽约上市集团。现在,它已成为国内最大的私营教育机构之一。由于国内校外培训的新规,行业的全面改革,新东方正陷入低谷。
国内将中小学生的补习,限制在“非营利”的基础上,而新东方公司,是一家营利性公司,它需要寻找可盈利的商业模式,为股东提供回报。
政策上的打击,极大影响了中国各地的学生、老师和家长,以及世界各地的投资者。由于预测补习行业的年收入将从 1000 亿美元降至不到 250 亿美元,新东方及多家相关上市公司,股价大幅下跌。
投资人和俞敏洪的朋友、同事和以前的学生,都在努力尝试解决两个关键问题。行业是怎么逐渐成为国内打击对象的?另一方面,此番打击后,行业、公司,还能复苏吗?
“俞敏洪前几天告诉我,他的财富已经急剧减少,他正在成为一个穷人。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,他说,他以前经历过生死攸关的情况。”一位俞的亲密伙伴提到。
俞敏洪的崛起,在中国具有传奇色彩:从农村贫困到 2006 年新东方在纽约的上市。十年前,在公司经受住美国市场监管机构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调查后,他的声望进一步提升。后来在做空机构浑水称新东方做假账的时候,俞敏洪高调回击,这为新东方在国内、投资者中赢得稳固声誉。
俞敏洪的故事体现了一代人的梦想:教育可以提供一条摆脱贫困的途径。他的新东方公司,正是为学生们提高成绩提供培训。
截至今年5月,新东方在100多个城市,拥有约70,000名员工和12,000名合同教师。自推出以来,新东方学校总共招收了近 6500 万名学生。
在和学生的交谈、频繁的采访和演讲中,俞敏洪经常谈到自己克服的困难。他的父母没有接受过多教育,俞敏洪曾在学校和大学中屡屡失败,始终没有获得可以让他在美国名牌大学学习的成绩或钱。
“俞敏洪说他曾经被房东驱逐,不得不露天在一块塑料布下睡觉,”以前的学生Li说。“那天晚上之后,俞敏洪最大的梦想,是在北京拥有一套公寓。”
俞敏洪的学生钦佩他的决心。一位以前的学生说,俞敏洪只教书迟到了一次;在他的女儿出生后,他才比计划晚到了 30 分钟。
新东方提供的服务,最初是外国大学要求的语言能力培训。这种高度以考试为中心的方法,现在已扩展到涵盖中国所有年龄段的整个教育课程。
“真正让新东方的班级与众不同的是,新东方使用了真实的试题,学生在考试时记住了这些试题。这是在其他地方是找不到,”另一位以前的学生说。
俞敏洪成为了学生们的教育偶像,并且在国内催生了许多模仿者。他开启事业的时机,不仅在中国受到了欢迎,国际投资者对这家快速发展的中国公司也表现出极高的热情。
2006 年新东方在纽约首次公开募股IPO之前,承销股票发售的银行家,瑞士信贷和高盛,告诉俞敏洪,股价将在 8 美元左右。而实际上,在投资者路演之后,新东方将股价提高到 15 美元。股价提升,公司价值翻倍。
尽管有上市后超出预期的财富,俞敏洪依然谦虚,称自己和妻子过着“简朴的生活”:“我们不买豪车,也不买豪华游艇。如果我想用游艇,我有很多朋友有。”他在 2009 年时说。
俞敏洪还发展了慈善事业,主要是在教育和儿童福利方面。“和许多中国慈善家,要么想完全控制他们的捐赠,要么想写一张支票然后完全远离不同,俞敏洪的慈善事业是,只要能带来实际结果,俞敏洪就没有附加条件捐赠”。
有时,俞敏洪会公开做出一些批评,关于政府政策和国内社会。2009 年,他说整整一代人都在“不开心”的环境中成长。“中国学生,他们学习很努力,分数很高,但他们并不快乐。” 2018 年,在有关中国女性的性别歧视言论曝光后,他的公众形象受损。
“新东方多年来一直专注于提供营利性培训,没有将业务与国家政策联系起来。你怎么能在不兼顾国家利益的情况下,经营这么大的业务?” 一位接近俞的顾问提到。
这位顾问说,在俞敏洪的带领下,新东方基本上是在与公立学校竞争学生和教师:“这是国内体制下,现在不允许的部分业务。”
密歇根大学专家的 Yuen Yuen Ang表示,更广泛的问题是教育机会不平等,政府正试图解决这个问题。“这里真正的问题是,富裕家庭可以通过私人补习,获得接受教育的特权。”
无论如何,俞敏洪的个人财富受到了市场暴跌的沉重打击。他持有的新东方 12% 股份,价值已从约 30 亿美元跌至 5 亿美元。他的下一步行动尚不清楚。本周,该公司以监管不确定性为由,取消了计划的季报发布。
“即使是俞,也没有办法使公司回到原来的经营状态,”一位以前的学生说。“这是一场对培训行业的灾难。”
其他人认为这位中国的教育培训之父,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。
“他将重新理解补习行业的整个概念,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,减少市场驱动的业务行为”,一位密友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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