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历史上看，高等教育的变革是一个动态过程，涉及两类主体——一个由主流学校机构组成，另一个由多样化的非传统组织、服务提供商和新兴模式组成。创新往往起源于诸多创新实践的非传统主体，然后转移到传统学校机构。

相比之下，随着创新方法的好处越来越广为人知和被接受，学生学习场景已经从主流学校转向更多元的外部学习平台。

今天，在非传统主体，组织和服务已经放弃了传统高等教育实践的关键要素。他们拒绝基于时间和地点的教育；创建低成本学位；采用以能力或成果为基础的教育；强调数字技术；关注传统高等教育中代表性不足的人群；并提供开创性的主题和认证。从图书馆和博物馆到媒体公司和软件制造商，知识组织已经进入高等教育市场，提供内容、指导和认证。以营利为目的的企业，试图进入大学在通识教育、商业和教育等领域的项目，寻求提供更便宜、更快、更好和/或更方便的版本。

哈佛商学院教授克莱顿克里斯滕森解释道，重大创新将消费者从主流学校推向边缘创新的主体。他指出，在外围开发的初始产品质量较差，吸引了以前买不起主流版本或看到替代品真正优势的其他消费者。 

一般来说，主流生产商不会转向新的、低利润、低质量的产品，因为他们在现有产品上投入了大量资金，而部分消费者也会选择它们。然而，随着质量的提高，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放弃了传统产品，转而使用新产品。随着迁移增长，外围产品成为消费者的主要选择，颠覆原有企业，最终成为新的主流。

起初，每一种新的通信技术都会模仿其前身。在创建自己独特的产品之前，广播节目将人们参加的现场娱乐节目——剧院、音乐会和体育赛事——带到了电波中。

同样，在早期，在线课程基本上是数字化的讲座和阅读材料。交互式媒体用于从教师到学生的单向交流。毫不奇怪，在线课程没有面对面课程那样的讨论、师生互动和点对点联系的机会。最早的用户是无法参加或负担得起面对面课程的学生。

在很大程度上，在线教育是外围的产物，最早由凤凰城大学创立，该大学在 1980 年代后期提供完全在线的学位。到 1997 年和 1998 年，创建了四所新的大学或大学子单位来提供在线教育：NYU Online, Inc，一个营利性衍生公司；西部州长大学（Western Governors University），旨在打破传统高等教育模式；加州虚拟大学，一所提供在线课程的全州公立大学；以及 Trident University，一家以互联网为基础的营利性提供商。NYU Online 和 California Virtual 在两年内关闭。

在疫情大流行之前，美国在线招生绝大多数集中在外围的少数机构。只有大约 100 所美国机构主要提供在线学位课程，其中 5% 的机构招收了近一半的在线学位学生。例如，根据数据，西部州长大学（120,000 名学生）、南新罕布什尔大学（150,000 名学生）和凤凰城大学（94,000 名学生）共占所有在线学位入学人数的 38%。

这场疫情大流行迫使全国几乎所有机构都转向在线教学，导致其从外围向主流的迁移速度，比以往任何技术创新都要快得多。但随着危机的发展，在线教学惩罚了传统机构并奖励了外围提供者。平均而言，前者的入学人数减少是因为已入学的学生人数减少、新增入学人数减少以及外国学生入学人数减少。后者可以提供更便宜、更方便和更成熟的在线课程，期间经历了用户增长。例如Coursera，报告截至 2020 年底，它的平台上已拥有来自 190 多个国家的超过 7700 万注册学习者——尽管并非所有这些人都在参加学分课程或正在寻求证书。英国开放大学和澳大利亚 Seek Group 旗下的在线平台 FutureLearn 报告称，新生人数增加了 50%。同时，根据研究，南新罕布什尔大学、西部州长大学、人民大学、现代国家教育联盟和 StraighterLine 的入学人数也迅速增加。总体而言，美国“主要在线机构”的本科生和研究生入学人数在 2020 年秋季有所增加，但在 2021 年秋季有所下降，根据国家学生信息交换所研究中心的数据。

今天，在线学位课程继续集中在外围，而在专业领域则更少。与此同时，越来越多的传统机构正在进入在线学位市场，营利性在线项目管理公司如雨后春笋般涌现，以帮助他们实现这一目标。这是一个全球价值近 40 亿美元的行业，其领导者包括 2U、Academic Partnerships、Bisk、Pearson 和 Wiley Education Services。

回想起来，克里斯滕森有一个警告是对的。学生向外围的迁移实际上正在加速，但主流高等教育并未受到干扰。疫情大流行时代在传统机构中转向在线学习，是否会导致主流吸引更多的学生，还有待观察。

备：本文适用于美国市场下的高等教育在线化与创新转移。作者系Arthur Levine 是纽约大学的杰出高等教育学者。